白癜风吃什么药好 http://m.39.net/pf/a_4780765.html 小时候,走在路上,一些性格开朗的男人这是这样逗我,嘿,小伙子,你是喝醉了吗?这么小就酗酒,哈哈哈。长大了,在外面玩,总是有小孩在我后面说,那个叔叔的走路姿势怎么那么奇怪?然后我还会学着走上几步,然后哈哈哈大笑。 有一回在宁夏的一个小村庄,村长把我堵在村口,愣是不让我进村,嘴里还念叨着,妖怪,在漫长的旅途中,这样情况屡见不鲜,人们总认为我是奇怪的人,因为我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,就像只企鹅。有的人因此嘲笑我,有的人因此害怕我。 我们的文化中有一种潜在的羞辱感,我们总是非常在意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, 当我们变得与别人不同,或者有些方面比如别人的时候,就会责备自己,我们的自尊心因此而受到深深的伤害。所以,有时候人们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不好受。 我之所以会这样走路,是因为出生时的一场医疗事故。 那时候,我的父母还是一家军工厂的员工,他们驻扎在大别山区腹地的一个小村庄,那里三面环山,另一边是一条河。河上只有一座窄窄的小石桥,那是通向外界的唯一的道路。 我出生那天,下了一场好大雨,河水几乎要把桥给冲垮了。那天是星期六,卫生所的妇产科主任回家休息了,只有一名兼任助产的护士还坚守在妇产科。 我的个头比较大,很难自然生产,所以母亲只能等待那个妇产科主任回来为她做手术。因为交通不便,主任花了五个小时才回来,而在妈妈肚子里的我已经开始缺氧了。 当他们终于把我弄出来的时候,我怎么也喘不过气来。在医生的百般折磨下,我最终哭了出来,但是小脑受到了损伤。 小脑受损给我带来了很严重的影响,我到两岁的时候独立地保持脖子的直立状态,无法独立坐在床上,直到五六岁,我才学会爬行。那天父亲还特意做了蛋糕为我庆祝。八岁时,我终于学会自己靠墙站立,请注意,是靠着墙。 医生们把像我们这样小脑损伤导致的一连串的症状,叫做“脑瘫”。关于脑瘫的治疗,在大陆地区的医疗体系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。 我一直以来都只接受保守治疗,可是我不满足那种特别缓慢的进步,于是只好拿自己做实验,寻找新的康复方法。 通过对症状的观察,我发现一只手上不同手指间的运动灵活度不一样。于是我猜测,像这类的运动障碍可能是由于小肌肉群的力量不足造成的。脑部核磁共振和肌电图也支持了我的观点。照着这样的“理论”,从小到大我设计了各种针对小肌肉群力量的训练。 开始,因为不会走路,我也做不了什么运动,所以就每天扶着卫生间的水管进行蹲起、单腿站和高抬腿。这样坚持了好几年,大概13岁时,我终于可以 独自行走了。我现在依然记得迈 出第一步的那天,我非常开心, 从客厅走到阳台,然后再从阳台 返回客厅,就这样不停地走 家人开心地笑着,谁也不觉得累。 能走路之后,我的训练项目 开始变得多样起来,比如快走、 变速走、爬坡、上下楼梯等。其 实这样的训练很辛苦,因为我首 先要让大肌肉群疲劳才能达到锻 练小肌肉群的效果,可往往大肌 肉群还没有疲劳呢,我的身体就 已经疲倦得要命了:但是这时候 我必须咬牙坚持,一旦停下来就 意味着前功尽弃。渐渐的,走路的负荷没有办法让我的大肌肉群疲劳,我就开始跑。我越跑越长,到后来,连续跑上五公里也不会很累,于是我找了位长跑教练开始练习长跑,主攻半程马拉松,每次训练十到二十公里。 伴随着走路的进步,开始敢于汇入拥挤的人群,我意识到,自己自己终于可以去那些小时候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地方了。14岁开始,我一个人走遍了大半个中国8不得不承认,为了能独立行走、独自旅行,我付出了很多努力。这也让我常常思考生命的意义究竞是什么。我认为,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,我不具备这样的条件。但是,没有条件,我可以创造条件,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有时候,我觉得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在寻找最美露营地的登山客。美景总是在险峰,必须努力攀登,但其实,最后并没有“最美”的地方。所以,有时候我们的努力无关成败,只求不辜负你我的生命。那么,为了不辜负生命,即使没有条件也创造条件,去看更美的风景吧。 (摘自“ONE文艺生活”)